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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小女初長成
我被推出產(chǎn)房，老公從護(hù)士手中接過女兒，雙手托住。好像敬上潔白哈達(dá)的姿勢。恭恭敬敬無比神圣！
產(chǎn)婦到病房有一個長長的過道。聽他嘆口氣道：“生一個吊姑娘，一百歲都要把人家的！”（出嫁的意思）
這個話成了我們家脫口秀的梗。
眨眼二十五年過去了。彈指一揮間。我還是那個我，他們馬不停蹄地長大了！一個個都比我高，高出了一個頭。都讓我措手不及。生怕我這個媽媽哪里做的不夠好，怠慢了他們姊妹三個。
哪里做一個不好，告訴我，我可以改！
姑娘五歲上幼稚園，七歲上一年級。小學(xué)初中高中大學(xué)，考公考研。
書上不是講“女兒要富養(yǎng)，兒子要窮養(yǎng)蠻�！�
三個孩子讀書，我們經(jīng)濟(jì)再拮據(jù)，也沒有在閨女面前叫窮過。
她要八百，老公給一千。我總是問她錢夠不夠用？閨女讀書也是不亂花一分錢。她曉得家里不是很富裕，生活費要的緊卡卡。
她特別愛弟弟，上高中，周六回家，除去車費，剩下兩塊錢買兩根棒棒糖帶回家給上小學(xué)的弟弟們吃。
閨女上大學(xué)去了，學(xué)費六千。他爸爸轉(zhuǎn)賬一萬給她。她小心翼翼地問我：“要這么多嗎？”
她心想，學(xué)費六千，再給兩千塊錢的生活費，添點生活用品也差不多了。
她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！
一萬塊錢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可是個大數(shù)字。
她父親也是一個非常能掙錢的人！煙戒了。喝劣質(zhì)的最便宜的散酒。
有時候他會問我：“我什么時候把酒戒了就好了！”
我安撫道：“干活累了，喝點小酒松松骨頭。人活著總要有點愛好！不然那還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錢左手進(jìn)右手出。剛剛好夠用。永遠(yuǎn)不要擔(dān)心錢會不會貶值？心無旁騖。
家里有個三千五千塊錢的，內(nèi)心跟人家有幾個億的一樣豐盈富足。
閨女也很上進(jìn)！參加社會實踐活動。打暑假工。
做過飯店服務(wù)員，端過盤子。做過房產(chǎn)銷售，做過打字員，做過服裝店的導(dǎo)購。
她還愛干凈。回家里就把我舍不得扔了東西偷偷給扔了。家里來的客人說閨女做的菜比我做的好吃。
這么好的姑娘，我們怎么舍得把人家！但是為了女兒的幸福生活還是把她嫁了吧。
女兒出嫁那天，他爸爸臉色沉重。不開笑臉。我也是，表情不自然。讓我歡喜讓我憂的心情。高興與不舍�？傊那楹軓�(fù)雜。表情也是很復(fù)雜。
我哥哥姐姐家的兒女們玩的很開心。
新郎上門接親的時候。他們表哥表姐表嫂把我家大門關(guān)起來。討要紅包，喜糖，喜煙。忙的不亦樂乎。
紅包還沒有來得及發(fā)，一哄而上直接從新郎手里搶走了。有的人搶了一把，有的人搶了一個紅包，還有的人沒有搶到。他們搞的熱鬧噴天的，嘻嘻哈哈的，孩子他爸卻臉色凝重。既歡喜又心疼既高興又不舍。
兒子把他姐姐背下樓，背上婚車，客人們都魚貫而下，我們兩個人鎖上大門跟上接親的隊伍。
接親的婚車是粉色的瑪莎拉蒂，車頭上扎了心形的玫瑰花。后面跟著八輛黑色的寶馬。
拖閨女的福，這次我沒有暈車。還是提前吃了兩粒暈車藥的緣故呢？
老公一個月前就準(zhǔn)備的發(fā)言稿，打在手機(jī)上的。
當(dāng)他站在舞臺中央，面對著烏泱烏泱的親朋好友，面對著同學(xué)領(lǐng)導(dǎo)，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，講了幾句客套話，在主持人的“謝謝！”中匆匆收場。
他的演講稿在我面前排練過好幾回了的。有對女婿的要求與希望。有對閨女的教導(dǎo)與囑托。我以為他胸有成竹。沒有想到他手心里是汗，想扣他褲袋里的手機(jī)，估計一時半會找不到稿子保存在哪個頁面了。
女婿高大帥氣，女兒溫婉可人！
親家忙前忙后，情緒飽滿。
我們父母兩個人故作矜持，不知所措。聽婚禮主持人安排。
我們兩個坐的女方主桌。面對豐盛的一桌子菜 ，桌面都沒有轉(zhuǎn)動，真是食不知味。
我不記得吃的什么？就對我面前的那盤菜象征性地動了動筷子。沒有關(guān)注都有哪些菜品？渾渾噩噩地捱到客人們走完，最后一個離開。
2024.9.26
旋子匆匆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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